想起高中有一周姓同学,周树人的周。人也严肃古板如周树人先生选在课本上的那些杂文:桀骜艰涩。按理来说这样的古板同学学习应该不错,偏偏他学习也中不溜,属于班里最不起眼的类型。
然而直到高二我才知道这同学居然神技傍身。
回想起那天,就好像命运齿轮的转动一样。
高二我家搬了新家,最妙的一项是家附近新开了方圆十里最大的街机厅,一天我逃了值日紧捏着早餐省下的两元直奔机厅而去,想着可以搓四局拳皇(一元四币,两币一局)了,不禁喜上眉梢。
不想流年不利,刚上机就遇到了一众小流氓,原来P1键位今天故障老板还懒得修,他们专等凯子上机玩P1好用P2挑战胜之。
我连败之后才发现了键位不灵,连招搓不出来,不光如此,有一局我好不容易靠拳脚目压几乎打赢,对方却指责我耍赖不放必杀(尼玛我倒是想放,键位坏了,右下和左下都有问题)作势要打我逼我认输。
本来风云激荡能玩很久的四局眼看就变成狼狈逃窜回家,想起忍饥挨饿才攒下的早饭钱,不禁悲愤交加,然而小流氓又惹不起,就在我颤抖的手要投入最后两个币时,突然一个人拉住我:“等等”
我回头一看,居然是不熟的周同学,我倒很少见他进街机厅,大约是看这个街机厅大,来凑凑热闹的,结果看到了窘迫的我。
“你还剩几个币?”他问我
“两个”
“借我一个”
“可是拳皇一局就要两个”
“你这样子上去也是送币,借我马上还你。”他的目光如周树人先生般坚毅,我顿了顿,两个币都给了他:“你玩吧,我回家了。”
“今天周末吧?这么早回家干嘛?看我。”他这么简短的说完后拉我走向了另一烟雾缭绕的区:街机麻将区。
老实说,对这个区我是有顾虑的,本来机厅在我们那个年代就意味着坏孩子才去,而麻将区因为涉及到一些脱衣赌博内容,更是被视为地痞流氓赌棍才会去的社会人专区。我更是时常听大人说过XXX赌博麻将机赌到家破人亡的故事。
(我们那年代的街机麻将,打赢小姐姐她会脱衣服还会退牌子,可以拿牌子到老板那换钱,所以黄赌俱全)
他径直找了台最低倍率的机子那坐下,投了一个币,开始打,我小时候看奶奶打麻将的,略懂一些看他玩。
他连着平胡了几把,攒够了五个币,根本不顾屏幕上的小姐姐已经脱剩下了Bra,丝毫没有继续观赏的欲望,换了台五倍机,然后…我就开始看他的表演
“断幺九三暗刻,和了!”
“门前清,七巧对!”
“十三幺,自摸!”
“大三元,自摸”
“国士无双!”
“十八罗汉!海底捞月!”
…